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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萧倦让林笑却好好挑,好好选,喜欢哪个告诉他。如今真有个喜欢的了,萧倦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其他想跟着鼓掌的,在皇帝眼神的压迫下,被迫安静沉默了下来。

皇后娘娘的神情倒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娘娘攥紧了锦帕,那还是当初给怯玉伮拭嘴的那条,他一直留着,直到今天,指尖划破手心,锦帕沾了血。

娘娘垂眸,摊开手帕,早知道不该带这条锦帕的。可是心里的冰层要绵延万里,他不得不带上这沾了药汁的帕子治一治。

现在被他的血弄脏了,能算是水乳交融吗?

陛下杀人诛心,要给怯玉伮选妃,还让他这个当皇后的教养一番。要他亲自培养哥儿给怯玉伮当妻当妾。

陛下既然如此多情,怎么不自己收入宫中,夜夜笙箫,偏要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怯玉伮,在床上浑浑噩噩,就为了一个后代。

后代?后代是哥儿生的,是女子生的,什么时候后代成了男人的后代,哥儿和女子全成了外人。

皇后娘娘不能去看怯玉伮,这么多人在席上,他怎么能盯着一个外男瞧呢。

他只能不经意地看上一眼,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旁的皇子们,看太子,看宫灯,看表演,唯独不能看怯玉伮。

宴席冷得胜过殿外的冬天。林笑却微微疑惑,难道是他失了礼节。

太子就在他身旁的位置,瞧见怯玉伮不解,微微笑了下,也鼓了掌:“好一幅夜行万里山河,随兴所至,尽兴而返。”

六皇子微红着脸,鼓起勇气道:“没错,很好。”

宴会上的氛围渐渐融化,其余人也多多少少称赞起来。

画作被小心收了起来。沾了墨的地毯收起。

下一场表演开始,荀遂才换完衣衫,衣冠齐整地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