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奴籍?这是个什么意思?忠公公有些不解,却也暂时按捺住。
“我本家姓刘,也没个名儿,到了宫里被从前教导的师傅赐了个忠字。”只是眼下这个字有些嘲讽了,“要是周大当家觉得这个名儿不好,我就斗胆放肆一回,求周大当家给赐个好字。”
周肆晓得这个时代奴婢改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部分人也不觉得屈辱,甚至觉得能得主子赐名是种荣耀。
不说奴婢,就是像秦襄这样的书生,也觉得能得跟随的主公赐字是件好事,可惜周肆这人书念的不少,却最不耐取这些名字,因为读书人避讳太多,还要挨个追根溯源,他取的好也就罢了,要是取差了,人还改不得。
所以秦襄都年过二十,还没个字,原说等着石先生给取一个,但石先生还生上回秦襄叫人绑了他的气,秦襄也不敢去触先生眉头,取字的事就耽误下来了。
“忠公公哪里的话,不过是黑熊寨登记百姓黄册,会发一个柳木做的验,平日带在身上相当于临时的户籍,也方便巡逻的兵丁抽查。
如今鹿鸣府是黑熊寨的都府,治安情况肯定要严格些,若是忠公公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倒是能在登记验前选个自己喜欢的,登记后再改就有些麻烦罢了。”
“原是这回事,倒是我不晓得黑熊寨的规矩,曲解了周大当家的意思,说起来忠这个字跟了我快四十年,一时间要改还有些舍不得,若是大当家无意,我就厚着脸皮继续用这个字。”也不知道先帝在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破口大骂。
“即如此,那日后我便称公公为刘翁了。”
“哪里当得周大当家这样称呼。”刘忠连连摆手,他这人被叫了几十年的公公,真正能尊敬他的也就宫里的奴婢,但凡身份上高他一等的,即便还要仰仗他脸色行事,那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没什么当得当不得的,黑熊寨称上了年纪的男子都是老翁,刘翁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