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光是靠这一家路边茶栈生意,断然没得说能养出这等身样的人。
这时候马车上的帘子叫人掀开,一身锦衣打扮的周肆从马车上跳下来,抬手又把带了帷帽的秦公子接下来,后面马车里菖蒲蒺藜也跳下马车,跟着前头两位主子走进茶栈。
茶栈里的桌子不多,四人围坐,也就刚刚够,方才叫了饭菜,做饭的郎君已经手脚麻利的往锅里下面,这地看着荒无人烟,肉大抵是吃不上了,只能吃点白面饱肚。
而那茶栈老板也跟着送了一壶好茶到明眼人能看出谁是主子的两位跟前,只是送了茶水,茶栈老板话也不搭的又坐回先头的位置继续打瞌睡。
周肆轻轻瞥了一眼茶栈后面安置骡子马匹的小二,估计这壶热茶怕是喝不得。
“店家,有没有现成吃的,我们一路赶来连朝食也不曾吃,这会正饿呢。”周肆不动茶水,反而笑吟吟的同茶栈老板搭话。
“没有,今儿个茶栈只有面食。”茶栈老板打了个哈欠,“客官这是打鹿鸣府过来?打算去江远府做生意。”
“正是,北面商路断了好些时候,原和北面商人做的一笔买卖也没做成,想着不能砸手里,打算去江远府问问蜀商有没有出路。”周肆这话说的像是初出茅庐的少爷,人家问便一骨碌都答了出来,半点防备心也无。
茶栈老板听了点头,也没下文,仿佛刚才那话不过是顺口问的。这时候去后头安置马匹骡子的小二也回来了,比起爱答不理的茶栈老板,小二的态度热切不少。
即便其余几张桌子也不曾叫茶水,还是拎了水壶过来,给周遭汉子倒了一壶解渴的白水,瞧着很会做人。
“说起来,我也好些时候没走过江远府,都不知道这路上竟然还开了个茶栈。”周肆上回过来江远府,还是两年前,那时候江远府有一家大土匪寨子喜欢越界打劫,还不叫蜀商往鹿鸣府去,断了黑熊寨和蜀商做生意的道,就被周肆带人过来剿了,现下那土匪寨子的头头还在深山矿场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