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顿了顿,打开门卫室的门,对秦尤道:“秦老师,我没事的。”
秦尤上下扫了一圈夏稚,确认了他没有受伤后,冷冷道:“你先回去。”
夏稚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眸光闪了闪,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对秦盟礼貌地点了点头,绕过秦尤,离开了。
秦盟望着少年时常回头的背影,忍不住对秦尤摇头:“你吓唬他干什么?”
“我没有吓唬他。”秦尤说。
秦盟:“那就是吓唬我了?别紧张,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那天听了你的话,我彻夜难眠。”
秦尤:“难道我没有那些话之前,你就睡得好吗?”
“……也睡得不好。”秦盟如实道:“只是你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
在绝望中被折磨和在希望中被折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秦尤沉默几秒,终是摇摇头,倍感遗憾地开口:“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
“后悔了吗?”秦盟笑起来:“但是之前我被师父赶出去的时候,你还替我求过情。”言下之意便是你若是后悔了,为什么当时要求情呢?与你无关的事,完全可以冷眼旁观。
秦尤没有回答,倒是提出问题的人悠哉开口,做出解释:“因为你觉得,我们是一家人。”
话音落下,秦盟朝外面走去。
他要离开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路过那身形笔直地清俊男人时,他抬起手,像小时候那样,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小尤,你要成为师父的骄傲。”
“被收养后,我没做过任何坏事……唯有那一件,是师父不能原谅的。”
“我不怪师父,只愧疚于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
“但我不后悔。”
……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校门之外。
大衣被风吹起,带来名为记忆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