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重,但婧岚冷汗一下子流了出来。
虽说皇上让几位新人到她宫中学规矩,但婧岚怎么可能亲自去教她们?当然是有教习姑姑教导她们,她只偶尔去看几眼罢了,见到行为举止练得差不多,便认为此事已成。
而打骂宫女奴才这些事她其实是知情的,只不过是不想管。
谁能想到鄂常在比她想象得还要蠢,竟然这么快就惹事。
婧岚脑海中飞速运转着,此事皇上会不会认为她连这些事都做不好,对她感到失望可怎么办?
想到皇后最近因为七阿哥永琮病好了,精神头也好了。万一皇上借由此事把她的协理六宫之权给收回去可如何是好?
婧岚已经舍不得权力握在手里的感觉。
而且皇上一旦对此事起疑,那么对她的疑心就会越来越大,也会怀疑从前她处理事务真的处理得好吗?
思及此处,婧岚低下头用一种有些低落的声音说道:“此事是臣妾监管不周,臣妾这些时日忙着同内务府准备太后的圣寿节,又时常去寿康宫陪伴太后,才导致忽略了此事。还请皇上责罚。”
沉默片刻后,弘历的声音响起:“罢了。娴贵妃这段时间也很是辛劳。鄂常在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婧岚感觉提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感觉浑身轻松,抬起了头却对上弘历那双暮霭沉沉的双眸,她又开始精神紧绷起来。
但弘历好似真放过了这件事,他提笔:“娴贵妃既然来了,不如给朕研墨吧。”
“是。”婧岚放心轻轻一笑,她走上前,力道适中地给弘历研起墨来。
接近年关,钦天监终于选定了一个适合七阿哥种痘的黄道吉日,呈上去请皇上和皇后过目。
最终七阿哥的种痘时间选定在腊月十八。
内务府已经派人在长春宫的偏殿忙忙碌碌地建立一个临时种痘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