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科举的事暂时如此,可我们的事没谈完呢。”

她刚刚就是要谈这件事的,是傅洵岔开的话题。

他手指捏捏眉宇。

真是疯魔,发症,于礼于法,实在是不该。

兰絮福至心灵:“你又要搬出礼法?”

傅洵:“……”

他垂眸,看着地面的方砖。

他自幼生活在井然秩序中。

若说他对一个女子动心,那就要先三媒六聘,婚前郑重以待,牵手都是不成的,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可是,他以为自己动心的是男子,别说婚嫁了,传出去都是自毁清誉。

他难以控制地亲了兰絮,是他以为,正常婚嫁已无可能。

现在,这种可能死灰复燃。

然而兰絮有功名,他私心里,想放她走得更远,更高。

如果融合他所遵循的礼教,从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动心。

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进他的心口,穿过心房,让呼吸都变得断续、谨慎。

或许,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冷静清醒。

他久久没有回答,黑漆漆的屋子里,沉默的侧影,融进房中的黑。

突然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惯常会通过傅洵的神态表情,推断下一步是认错,还是继续胆大妄为的人,一下没有了方向。

兰絮也懂了。

今夜,所有心潮澎湃,所有不舍追问,都化成笑话似的。

她嘴唇翕动,努力勾起一个笑:“那我明白了。”

傅洵动了一下。

兰絮也没看他了,看着地上,说:“是不是,于礼不合?”

他还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