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再如何,他们尚且未能入局,若非要进去翻浪,就要做好似光一样,被浪打碎的准备。

一时,众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只兰絮悄悄瞥了傅洵一眼,噫,“竞同晖”的同,岂不是说,还真有点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隐喻。

傅洵所题之诗,着实精彩,很快有书童记录下来,还拿来和傅洵对字。

蔡老抚须一笑,道:“接下来,你们即兴发挥吧,书童会帮你们记下来。”

既是有书童记诗,此等师生共游的雅事,定会传出去的。

有人赶紧抢先:“先生,学生已有诗。”

这还是机敏的,这里九十余人都要题诗,越排在前面的,越不至于让蔡老傅探花等人疲于欣赏。

何况等前面的人做完诗,后面的人还有什么能讲的呢?

果然,前面课业好的学子所题之诗,还算优秀,可越往后,难免雷同。

不到半个时辰,画舫上陷入一片安静,但还有五十多个学生,还没作诗。

蔡老傅洵几人,一边观着灯花,谢馆长压低声问傅洵:“傅探花以为这些诗的水平,如何?”

傅洵:“有损耳福。”

谢馆长:“……”

蔡老又饮一杯茶水,他老了,也吃不了太多酒,便说:“我最后点几个人作诗吧。”

到这,有些学子大松口气,有些大失所望,不管如何,没有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而兰絮忙往嘴里塞完糕点,拉住一个小丫鬟:“茅厕在哪!”

尿遁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还没等蔡老开口呢,傅洵道:“谢兰序。”

兰絮:“……”

差一点就能跑了,她缓缓转过头,不远处,傅洵端起茶杯,悠哉地喝了一口。

可想而知,他一直盯着她呢。

蔡老却也笑道:“行,那就谢兰序来。”

众人给兰絮让了一条道,让她能从画舫边缘,走近了说。

兰絮抓耳挠腮,引起一些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