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君也算是明白,芳甸最近为何心神不宁,甚至那日开馆早晨,谢玉君同祖母侍疾,芳甸还失手打翻早饭。
原来是这般大事。
此时,她也绷不住淑女架子,颓然靠在墙上:“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
谢家主家这边的关系,没有一天一夜,还真讲不清楚。
谢玉君的父亲谢烨,是他们那一辈里,最平庸的,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当了几年家主。
谢玉君的母亲是邵氏女,生下谢玉君后,为了替谢烨当年做的一些蠢事遮掩,邵氏意外去世。
谢家欠了邵家一条人命,谢烨也丢了家主身份。
邵氏依然愤怒不已,要求谢烨的孩子,只能是谢玉君,谢翊决不能续娶、纳妾,否则就把事情闹开,将谢玉君接回去养。
谢玉君和父亲并不亲厚,甚至关系很差,她也一直知道,父亲私德一般,却不知道,他竟敢在外面养女人。
他将她母亲与她,置于何地?
谢玉君怔然,就看兰絮将那方本来擦嘴角的手帕,折了折,把干净的部分递给她。
她才察觉,自己落了泪。
谢玉君抹掉泪,对兰絮道:“对不住,叫十一看了笑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兰絮拍拍她肩膀。
芳甸也哭,她一开始不忍心告诉谢玉君,还和另一个丫鬟参详如何解决,然而,纸还是包不住火。
她道:“玉姐儿,要不我们找个机会,把那外室打发了吧?”
谢玉君:“就算把那个女人送走了,还会有千万个女人。”
兰絮:“没错。”
谢玉君问兰絮:“你怎么看?”
兰絮:“……”
这些大族的阴私事,她最多就是吃吃瓜,真问她怎么看嘛……
兰絮发自肺腑:“最重要是管好你父亲。”
谢玉君眼中露出狠意,也顾不上体面了,问:“你是说,让他从此再不能行事?”
兰絮压低声音:“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