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兰絮之前,不能死。

这个信念支撑着他,直到那日暗巷再遇。

沈敬月抬眼,认真地看着兰絮,手指描摹着她的嘴唇。

火光摇曳中,少年眼神闪烁,他轻声说:“絮絮,我长大了。”

这几年,他也算是懂了,兰絮为何当年对他,一退再退,一避再避。

谁让他在不知情为何物之时,就喜欢上了她。

兰絮也望着他。

他虽然仔细摸过兰絮手上的茧,却从来不提自己手上的茧子。

略微粗糙的纹理,按在兰絮唇上,痒痒的,不难想象,他这双手,是如何从养尊处优,到如今这样。

她垂眼,犬齿咬了下他的指腹。

若当年,她也曾含过他指尖。

可那时她心思纯净,如今却不一样,只沈敬月一如既往。

他脸上,依然一片微红。

不管来多少次,他依然会因为她一点点动作,就克制不住地欣喜,愉悦,呼吸急促,头脑发昏。

他反客为主,手指轻碾她的唇瓣,两人不自觉凑近,像只会依着本能的小兽,寻到彼此的唇,吻住。

火光发出干燥的噼啪,带着点润泽的水声。

沈敬月的唇柔软如花瓣,还带着点她身上,栀子花香香的气息。

骑马奔逃时,他肯定迎着北风,一遍遍偷吻着她的鬓发。

然而,他小心思再多,真到唇齿交错的瞬间,又生涩得要命。

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骨朵,花蕊微微从花瓣间探出,被触碰一下,花枝细微地颤抖着,害怕被触碰,又渴望被触碰。

兰絮舍不得用力,怕狂风骤雨,摧折了他。

她微微松口,沈敬月气息又沉又急,眼底泛着细腻的水光,分明是旖旎的颜色,却带着三分茫然,纯洁如枝头新雪。

兰絮耳廓面颊发热,心也跳得很快。

他抬起手,摸着她的脸,感受着她面颊上、眼角边的温度。

她也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