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之祸,起于边疆,边疆之祸,皆因权在地方。山海之遥,一粟之民,知巡抚而不知圣上;边关之远,轻卒锐兵,知将军而不知圣上,民何能安?国何能宁?
臣窃谓圣上能揽威福,率自己出,则乱臣之象可止,二国之祸可平,天下有不难治。不然,圣上虽勤勤问之,臣虽譊譊颂之,无意也……”
景帝不疾不徐的开口,可是那里面的每一个字眼,却是他几日里,足以熟记成颂的话语,而景帝此言一出,杨大人尚且在迷迷瞪瞪,但随后,高大人已是跪下请罪:
“圣上恕罪,臣等有罪,此卷得中圈者三,皆因此子锋芒毕露,失了些许中正平和,故而这才未曾进至御前。”
杨大人反应回来,也随后跪下,一众读卷官纷纷跪地,景帝看着他们的脊背,抿了抿唇。
“呈来吧。”
“是。”
高大人应了一声,随后退了出去,景帝沉默的看着其他人,或许在臣子们的眼中,自己这位天子除非右相让权,否则便要这般郁郁下去。
景帝的思考没有持续多久,高大人便已经将那份考卷呈了上来,景帝看着那熟悉的字眼,一字一句,仔细读来,仿佛在与少年临别前的双眼对视。
良久,待景帝将最后一字看完,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少年的文字鲜少这般锋利,让人的心也不由得崩的紧紧的。
但随后,景帝笑了,他持着这份考卷,语气坚定道:
“此为,状元之材。”
景帝这话一出,众人具惊,高大人声音艰涩道:
“还请圣上三思啊!如今我大周初初平定,若是冒进,只怕,只怕会使朝野动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