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这会儿先是一懵,随后立刻拔腿就跑,他丝毫不顾自己那年迈的身体,下了山便直接冲上了马车:
“快!回家!”
徐韶华目送何大夫远去,这才乘着马车返回小院,来时的热闹欢喜,此刻已经全然消失。
徐韶华靠坐在马车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方才他与何大夫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不远处便是知府大人。
这一次,知府大人应是能有一些不同的发现。
马车一路闷声前行,徐易平也只沉默的给徐韶华倒了一碗凉茶:
“二弟,喝些茶水吧,你嘴唇都起皮了。”
徐易平心里也不由轻轻一叹,他家二弟,有时候怎么也不肯委屈了自己,一丁点儿亏都不愿意吃,可有时候,他又连自己的身子骨都不曾顾忌一丝一毫。
“是,大哥。”
徐韶华直接将茶水一饮而尽,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徐韶华睁开眼,缓缓道: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回了小院,徐韶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安望飞纠结了一下,去请大夫来为凌秋余诊治,不多时,小院里飘起一阵苦药汤子的味道。
“华弟,你在吗?我进来了?”
安望飞敲了敲门,徐韶华放下了手中的笔,而炭盆里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安望飞扫了一眼,眼皮子一抖。
华弟素来练字,从无失手,今日倒像是不尽如人意。
“望飞兄,你这是怎么了?我这炭盆里莫不是有花儿?”
徐韶华玩笑的说着,仿佛心底的郁气随着那些写坏了的字一同散了出去,安望飞也微微松了松气,可想起自己接下来的话,他又有些紧张: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难得见到华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