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随后,深吸一口气,直接以红笔落下圈点,心里不由念叨着:
徐韶华啊徐韶华,本官实在无法坐视这样的考卷被埋没,希望你复试努力吧。
至于这样思量妥当到让这个为官多年的学政都觉得无可指摘的答卷会出自少年之手,丁衡从未想过。
否则,那些赈灾的官员能逼的百姓暴动,岂不太过愚蠢?
“此卷,可为案首。”
丁衡不看其他考卷,几乎便直接确定下来,而等其他二十份考卷看完之后,丁衡不由抚了抚须,终于慎之又慎的将头名的座号写了下来。
……
京城,御书房。
景帝刚批完了一本折子,外头便传来一声通禀:
“圣上,左相大人求见。”
“传。”
景帝随后将那本无关紧要的折子合上,放到一旁,这位河兴知府倒是个有趣的人,即便只是普通的请安折子,他也说的妙趣横生。
只不过,河兴府地势偏高,总有灾情,偏偏河兴知府有闲情逸致的体会河兴府的风土人情,这怕是故意在糊弄他这位圣上!
景帝微微垂眸,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如今大周七省,有五省巡抚都与右相有所纠葛,唯有晏南和清北尚不曾同流合污。
可晏南是因为文,而清北则是因为穷。
晏南是朝中大半朝臣的祖地,如无必要,它不需要掺合任何党派斗争,便可屹立不倒。
而清北巡抚便是当初先帝留给景帝最不起眼的暗桩,他曾是当朝正二品左都御史,在先帝离世前被先帝以冲撞为由平迁为清北巡抚。
虽是平迁,可从京官贬被地方官,这已经是另类的降职,更何况,先帝还曾下令,让他十年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