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澹台俞对他目前的精神状态感到头疼,虽然大部分时间这人脑子都有病,此时的病情却是出乎意料的严重,“剑神一心追求剑道,不问世事,并无野心,可那些剩下的……他们一无所有地来到这广袤上界,想要快速积累起来,掠夺是最快的途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澹台俞举起茶杯,“至少目前我可以保证……联盟不会站在任何一方,亦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向我保证有什么用?”姜乃平深深地看着他,缓声一字一句道:“你得向大师兄保证,”他见澹台俞正襟危坐起来,轻声道:“你要向他保证,不动剑阁分毫,否则你会神魂俱灭,尸首全无。”
他的底气不足来源于以私事要求公事,要不是他与长老们身负重伤,他绝不会以此逼誓。
提起叶争,澹台俞神情都温柔了起来,他轻松道:“我保证,不动剑阁分毫。”
“管好你的狗!”姜乃平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他捏着茶杯,不愿再与澹台俞多待一分一秒,本想直接离去,敞篷门口前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终日与野兽为伍,你可还记得自己人族的身份?”
澹台俞敛目一笑,“我自幼便知,同族亦会相残,异族仍存善念,身体中流淌的血液不是区分你我的标准,心才是。”
姜乃平浑身一震,手指微微抽·动起来,他想起与众师兄弟年少时的荒唐行径,终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已离去很久,澹台俞依旧维持着举杯的动作,自始至终,他都没打算喝下这后倒的茶,茶杯轻轻磕在茶几上,里面的液体因为震动轻轻摇晃,眨眼间,清澈变成了黏稠的红。
他怎么会喝自己身体里流出去的血呢?
迷魂阵不动声色地运转了半天,总算是趁姜乃平心神失守的片刻起了作用。
事情了却,澹台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姜乃平是叶争看重的师弟,他不能有事。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