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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莲君言语逗他,目光转向安又宁红肿的脚腕,神情却透出相矛盾的一本正经,意有所指道,“莽撞的像只跳脚兔,可怜巴巴,虽是……不乏可爱。”

他面色无动于衷,言语却活泼挑逗,无端让人觉得……几分诡异。

安又宁急于求证,已分不出心去顾对方的不对劲儿,自动忽略了他后面一句话,眉眼焦灼道:“你怎么知道白亦清是如何想的?他就是个疯子,无念宫他都敢要,他还有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登时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你,你知道薛灵就是白亦清!”

“也无甚惊讶,”莲君本还算温和的眼神忽如寒冰,漆黑的瞳孔深处便隐约透出一点冷金的疯狂,他语气骤然冷淡,“我与他还有好多账要算。”

那点冷金令安又宁胆寒,无端让他想起蜃境中那只强大的上古蜃兽——那蜃兽就有着这么毫无感情、视人若蝼蚁的冷金瞳眸。

莲君再次看向安又宁时,瞳孔深处的那点冷金却倏忽退却,快的仿佛是安又宁的错觉:“你双亲与丹王交情匪浅,留着你父亲作胁,丹王才会老老实实办事,白亦清既然想要那灵珠,自然不敢胡来,倒是你这只小兔子,在此处跳脚也无用……”

安又宁对双亲处境略略放下心,登时却又心头火起,打断了莲君语气平静的怪异调侃:“跳脚兔子不兔子的,莲君也不用如此阴阳怪气,初霁以为,关心则乱还算人之常情,难道莲君就无关心在意之人吗……”

莲君话被打断,没有生气,眼神倒浮起几分不明所以的惊讶,似乎不明白安又宁为何生气,似又随安又宁的话思及到什么,垂睫沉默片刻,反而言语诚恳:“哦,抱歉,是我言语冒犯。”

安又宁闻言,倏忽冷静下来,毕竟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只眼前莲君的反应倒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言语一顿,语气顿时又逐渐和缓下来:“莲君救我出困境,是我太过着急了……”

无论是与鹤行允如出一辙般的雪松冷香,还是对他语气平静却又透出几分诡异的言语逗弄,又或是他自苏醒脚腕上就多出来的奇怪锁链的禁锢,抑或如今对他甚至称得上温和的说话语气,这莲君行为举止总是透出几分诡谲的矛盾,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