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宁一哽,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是啊。
是啊……
若他早早告知,自己……难道就会停下复仇的步伐吗?
甚至于……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指望吗?
谢昙虽没杀父亲,可他辜负自己亦是事实。无论他怎么选,事到如今,他有什么资格立场去迁怒别人——何况还是自新生以来一直无偿相帮自己之人。
他不该迁怒鹤行允。
安又宁咬唇,眼神闪动。
鹤行允自嘲一笑,语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垂睫:“小初,我说过,我有私心。”
安又宁再次慢慢睁大了眼睛。
鹤行允却不再看他,转身掀帘,弯腰下了马车:“你好好歇息。”
自那日后,安又宁与鹤行允二人间气氛微妙。安又宁曾多次想找鹤行允说话,却无论他说什么,鹤行允态度皆平缓周到,挑不出一丝错处,只是鹤行允疏离有礼,倒显得有几分生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