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背对着安霖之,穿一身便于行走的鸦青色圆领袍,腰束革带,整个人风尘仆仆又十分利落。
更重要的是此人身量高大,体态修长,步伐稳健有力,进来时悄无声息,他竟未尝发觉,这人修为至少要比他高深。
安霖之心惊,下意识就退后一步作防备式,警惕肃然的盯过去:“什么人?”
“安阁主勿惊,在下明心宗鹤行允,”鹤行允携着安又宁的肩转过身来,“我来接小初回家。”
鹤行允与宁初霁的亲事他略有所闻,鹤行允前来接人也算合情合理。
安霖之眉目松弛下来:“原来是云敛君,失敬。”
鹤行允笑起来:“近日小初多有叨扰,我替他谢过安阁主,改日安阁主来无念宫做客,我等必倒履相迎。”
安霖之自然回一声客气。
鹤行允言语间本就无长谈之打算,话已至此,携人告辞。
雪音他们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在飞云阁阁门等待,鹤行允与安又宁的身影出现,他们不由双双松了口气。
“少主这是怎么了?”雪音见二人出来,伸手欲扶过安又宁,担忧道,“可是说了什么话受了刺激?”
鹤行允刚回来就听闻了安又宁心病之事,他眉目冷凝未曾答言,停顿一瞬,忽将安又宁抄膝抱向马车,吩咐道:“先出发。”
回程的车队游鱼一般动起来。
鹤行允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小初病了,还是心病。
这心病……却不如说他恨意达成,无欲而致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