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宁直觉不妙,起初尽力不被这种焦躁裹挟,尽量不思不想,保持情绪平静。却不知何时,他不用刻意保持,情绪已然从他身上抽离。
安又宁一点一点抽空了自己。
如今,他想控制似乎也已身不由己。
安又宁仿若行尸走肉,却在日复一日中逐渐麻木,除了面对父母时他还会装装笑哄他们放心,日常便是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山茶花树发呆。
近日愈发困倦的不愿醒来。
丹王过来看诊,说他身体康健,冬日里困倦些实属寻常,若要实在说是什么……怕是得了心病。
心病?
安又宁钝钝的想,他父母健在,锦衣玉食,能有什么心病?
母亲却大惊,慌张起来。
——这老顽童怎能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害得母亲忧心。
好在他对此否认,又安抚送走了母亲——只是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一阵恍惚,方才这一切仿佛不是他自己所为,而是他神魂出窍般看着下方的身体所做。
安又宁开始感受到陌生——居所环境,日常起居接触过的物品,甚至是他自己的身体。
安又宁陷入一种频繁的恍惚。
这种时常的混沌令他的生活变得陌生、突兀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