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宁垂睫看向颈项之间寒光凛凛的长剑,吞咽了下,稳了稳心神:“你是谁?你要做甚?”
何北望出现的突然,动作又极轻快,雪音终于如梦初醒,立刻便要上前:“少主!”
“别动!”何北望语带威胁的笑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不保证他的脑袋要不要换个肩膀放。”
雪音骤然停步,脸色煞白。
何北望不答安又宁问话,只道:“劳驾。”接着薅着安又宁肩膀轻松一提,二人就纵跃而出,如墨点跳跃上雪白宣纸,弹丸般穿梭于细细密密的雪粒中。
不过片刻,安又宁就被带到了水牢之外不远处。
雪地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谢昙的黑衣众与无念宫私兵仍打的不可开交。安又宁就看到父亲在不远处的廊亭下坐着,周围府兵把守,父亲眼睛望着这边,正镇定的吹着手上茶盏辍饮。
何北望停的地方十分刁钻,是个视线盲角,平日里若不仔细查看,一时之间都难发现此隐蔽之处,更别提当下注意力全被水牢口打斗吸引。
“动作怎么这么慢,”何北望似乎没有带人即刻现身的打算,他朝水牢口望了一眼,下意识皱了下眉头,复看向廊亭下的宁父,不免嗤笑:“下雪天饮茶杀人,宫主真是好雅兴。”
安又宁就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你救了也白救,谢昙已经死了。”
“说什么胡话?”何北望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一把将安又宁头按在雪地上,用力几个来回,安又宁颊侧被冷雪初激的寒意消退,霎时火辣辣的疼起来,“睡醒了吗?”
安又宁喘了几口粗气,咬牙没再吭声。
好在何北望并不以折磨人为乐,水牢口是时传出动静,何北望就将他用剑挟持着,重新拉了起来。安又宁抬眼,就看到防风浑身是血的用宽布绳捆着一个人,背着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