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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霜寒凉,早就候在一侧的雪音就绕上前来,要为他穿戴上披风蔽寒。

安又宁却摆摆手制止,接着他一边面色嫌恶的伸指解自己身上的外袍,一边询问雪音道:“春信怎么样了?”

雪音怀中抱着狐狸毛织锦披风,恭敬答道:“山崩之时,他的腿被落石压的久了,断骨怕是要将养一些时日。”

“晦气!”安又宁将脱下的外袍扔给雪音,一副不想再看那被谢昙蹂躏过的外袍一眼的模样,厌恶道:“找个地方烧了。”

雪音接了过来。

“让他好好养着,”安又宁这才说起春信,“缺什么药草直接报给库房,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雪音就一边为安又宁穿戴好披风,一边替春信道谢:“多谢少主体恤。”

安又宁“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隐水居。

尘埃既定,心口大石落下,安又宁仿佛丢下了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心理包袱,这才缓缓的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一点一点从骨子里透出来。

回了霁云苑,安又宁去湢室沐浴,待将自己从头到尾细细刷了好几遍,皮肤都被他搓红了后,他才终于罢手,躺到了暄软的被褥之上。他本以为今夜自己要辗转反侧,谁知头方沾上枕头便呼吸绵长的睡着了。

安又宁睡的很沉,直到第二日日落西山才苏醒。

雪音进来替他更衣,安又宁一边随着他穿衣一边询问道:“父亲那边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