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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昙以手支颐,于罗汉床上闭目敛神,一侧香凳上青烟袅袅,一室静谧。

自那日争端过后,安又宁上学宫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再见到过谢昙,也不知对方是有意避他锋芒,还是单纯行动路线没对上。

这几日倒将安又宁的冲动愤恨磨平,教他冷静下来。就算谢昙如今再站在他面前,他应该也不会轻易如先前那般莽撞冲动,不计后果。

他恨谢昙恨的牙痒痒,却碍于对方的质子身份,又顾忌自家亲人的利害,不可能再脑子一热就喊打喊杀,他一筹莫展,桑可忽附耳过来,问他:“你是不是看那劳什子的质子不顺眼?”

自那日过后,桑可不知为何突然不再执着于和他较劲,反而同他亲近起来,只是……变成了另一个极端——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他身边,只为了给整谢昙出谋划策。

安又宁蹙眉:“你这般有兴致打探我的想法,何不率性而为,身先士卒的去打那魔域质子一顿?”

桑可飞快的觑了一眼课上剑师,急道:“那我爹非打断我的腿!”

安又宁无语,桑可捂嘴悄声:“关键我又打不过。”

安又宁:“……”

那你说个屁。

桑可拉拉安又宁的袖子:“我早看那质子不爽了,听阿谦说,这人早年叛道入魔,是个没啥操守的小人,这种人怎么还有脸大摇大摆的来无念宫啊?”

“哎,”桑可撞了下安又宁肩头,将他撞的轻轻一晃,把声音压的更低,“说真的,你真不准备和我合伙对付他啊?”

安又宁飞快的回觑他一眼,提醒他:“你早前还看我不顺眼。”

“哈哈,”桑可干笑两声,挠脑袋,“我那不是年少轻狂嘛!”

接着他又鬼鬼祟祟的瞟了一眼仍在授课的剑师,豪气万丈的低声:“大敌当前,个人恩怨算什么!”

安又宁:“……”这人脑子是菜瓜吗?

安又宁不欲与桑可胡闹,刚要端正被扯歪的站姿,头上就挨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