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最后结果真是如此,待他二人仙陨后,自家儿子失怙又失势,如稚儿怀抱金玉过闹市,又有谁能善待保全自家儿子呢?
于是,宁宫主夫妇便仔细商量了一番,想要邀约廖老以镇宫山长的身份坐镇无念宫,到时多多让宁初霁与廖老见面,天长日久的,看在看顾小辈的日常情分上,待他二人仙陨,廖老也不会丢着宁初霁彻底不管。
谁知来的竟是鹤行允。
鹤行允奉师父之命前来无念宫担职,宁宫主夫妇颇觉意外之喜。
是故,鹤行允表面便以学宫剑师的身份留在无念宫,实际则是时常去霁云苑照料陪伴宁初霁的肉身。宁宫主夫妇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只觉若婚契不成,有长期陪伴的感情在,鹤行允以后总归会对宁初霁多多看顾些的。
这么多年,宁宫主夫妇从未在鹤行允面前提及过婚事,此时鹤行允却不仅主动提及,更是当庭说破,相当于当众将此事认定。
君子行事,向来言出必行。
鹤行允行事虽肆意不羁,但一向光明磊落,不然正道众人亦不会尊称他一声“云敛君”。
宁宫主心中多年大石落地,喜不自胜,忍不住抓了鹤行允胳膊确认:“行允所说当真?”
堂上众人并不知其中曲折缘由,乍然听闻,只震惊的面面相觑。
鹤行允恭敬回道:“伯父,行允话既出口,自然是作数的。”
宁宫主欣慰的不住轻拍鹤行允手背:“好,好,好孩子……”
谢昙眉头紧蹙。
通往偏阁的珠帘忽哗啦作响,一道身影猝不及防疾步而出,道:“鹤行允,你在瞎说什么?”
那声音清亮,语气却不解且焦灼——是宁初霁。
他终于舍得从偏阁出来了。
谢昙眉头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