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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身子不听使唤!

安又宁只好抬目过去,却见鹤行允一张俊脸笑眯眯的,像夸小孩子一样夸他:“嗳,真乖。”

那气音又缓又低,轻若羽毛搔过,一时竟臊的他耳尖又烫又痒。

安又宁认下了这个身份。

却不知是否是时日太短,他竟没有太多实感。

宫主虽然忙于公务,却总会抽空来看他,宫主夫人陪伴他的时间更多,会温柔的亲自擦拭他的手脸,喂他饭食,陪他说话,不一而足。

可安又宁面对他们时,心中却总是溢满愧疚与亏欠,局促的眼神都不知往哪里放,遑论叫人。

宫主夫妇却并不在意,那眼神只教人看着便知满心欢喜,恨不得将一切好的都给予他。

安又宁惭愧怅惘,却又可耻的第一次感受到双亲毫无保留的爱,并贪婪的舍不得推开放手。

昼夜便在这既痛苦又享受中颠扑而过。

这日天色有些阴,却无风。

安又宁指挥着当初被他保下来的小厮春信,再次往无念湖走。

他身子恢复的极快,不过将养了三五日,除了仍不大能站得稳之外,身子已如常人般可自如使唤了。

春信却似乎仍有后怕,不过推着他走了没几步,就浑身颤抖的停下不往湖边去了。

安又宁安抚他:“放心,我不会再坠湖了。”

春信却嘴唇发白,抖着手摇头,压根不听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