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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又宁吐息微弱,心口寒凉沉重,甚至一度有肋骨被压折的错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陌生到了极点,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甚至强烈到让他恍觉元神错位,以至于迟钝的反应了半晌,他才察觉有人一直坐在他床边忘我的哭。

吵的他头疼。

安又宁想伸手拍拍那人,提醒那人别哭了,却在下一刻诧异发现,自己竟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好在床边呜呜哭了半晌的连召终于察觉异样,不经意回头,发现安又宁竟真的醒了,整个人震傻了般,愣在原地。

直到安又宁眉尾勉强皱动了动,他才骤然反应过来,高兴的又哭又笑的起身,端了一盏茶汤与安又宁湿唇。

熙宁院终于因为主人半月后的苏醒再次转动起来。

自换心后,安又宁昏了多半月。

冷翠阁体弱不堪的那位却在换上安又宁的心后,于第三日黄昏时早早的睁开了眼睛。

冷翠阁伺候有功的仆役不多久便得了不少赏钱,一时全府上下皆喜气洋洋的。

谢昙开始频繁出入冷翠阁。

可以说是在谢昙毫不遮掩的精心照顾下,不过十日,冷翠阁那位就已可勉强下地,精神日好。

“呸!”连召愤愤不平骂骂咧咧的走进了熙宁院,见到廊下拥着厚厚衾被面无表情晒日头的安又宁,忍不住道,“公子,膳房那边也太捧高踩低了些,眼瞧着天气愈发寒冷,竟连平日分量的碳都不发了,屋里子冰窖一般,等冬日来了,可怎么办呀!”

日头西斜,光热渐渐式微,斜长的一道檐线分开光暗两面,斜斜打在安又宁脸上,那本就掩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又经这幽暗一蒙,叫人愈发看不清睫下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