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昙眼神内几不可查的意外之色一闪而逝,片刻语气斟酌沉缓:“不回飞云阁?”
安又宁不知谢昙为何突然提起飞云阁,却因飞云阁三字勾起了与大师兄不欢而散的旧事记忆,一时眼神更加黯然了。
他耷拉着脑袋,抽泣着抽声颤抖道:“阿昙,痛……”
谢昙却看了安又宁细白的手腕一眼,顿了一下,不仅没有放开,反而一拉,将安又宁整个人环入怀中。
无孔不入的乌木沉香霎时绵密的将安又宁包裹,谢昙的手指就按到了安又宁的椎骨处,接着便慢慢顺着他的脊骨一路向下,一节一节沉缓又坚定的安抚下去。
谢昙抱着他,终于回复了他前头的忐忑期待,却只是简单的一句:“莫要胡思乱想。”
安又宁委屈极了。
安又宁很想问上一问——可是你给白亦清写信,一回来就去看白亦清,甚至还抱着他亲了他的额头,这怎么能是我胡思乱想呢?
安又宁没有问出来。
谢昙的安抚细致又耐心,又是他自小熟悉的方式——爹爹向来如此纾解他的情绪,哄他入睡。
安又宁今夜本就被伤,力竭之下情绪又差点应激,哭泣不止,撑到现在本就已然强弩之末,如今他又被他日思夜想的人抱在怀中,很难设防,在自小熟悉的安抚习惯加持下,他意识已然很快昏沉起来。
谢昙抱着安又宁,在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又绵长之时,抱着他到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