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召端起围炉上煨着的药汤过来伺候安又宁喝下,扶着安又宁躺到了床上。
安又宁仍起着烧,连召将一得了消息便备好的湿帕子敷在他的额上,又忙着转身去多宝阁旁小纱橱里找散淤的药膏。
安又宁却出声道:“别找了。”
连召又心疼又着急:“怎么就不找了,公子莫名其妙受了伤,又平白受了这一顿排揎,就该好好伺候着。”
语气里是憋了一夜意有所指的埋怨。
安又宁盖着衾被,却轻轻道:“你忘了,我有修为的,我待会儿将真气走三个周天,就都好了。”
他又咳了两声道:“你下去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连召一愣,知晓安又宁说的是真的,便犹犹豫豫的道:“那公子想做什么叫我一声就来。”
安又宁点点头。
连召轻手轻脚的带上了房门,安又宁从胸口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那方天青色手帕,那是谢昙留下的东西,他蜷缩于衾被之下,双手捧于鼻端深嗅,那上面残留着他日夜思念的气味,他想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好想阿昙啊。
他好想抱抱阿昙。
安又宁将手帕紧紧拥攥在心口,哭着睡了过去。
安又宁这一病却反反复复,没彻底好起来。
最严重的时候,安又宁夜间会烧的不住的流眼泪说胡话。
谢昙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