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又宁醒时,已天光大亮,谢昙不知何时业已起身离开。
他头发凌乱,从衾被下伸出光洁的手背,去探谢昙昨夜曾躺过的地方——早已凉透。
谢昙已走多时。
“连召,”安又宁猛然惊醒,慌张坐起身,开始胡乱的套衣袍长靴,再次喊道,“连召!”
“嗳!”连召连连应声,推门而入,“公子醒了?”
安又宁衣袍已穿的歪七扭八的起身,正蹦着躬身套长靴:“现下何时?祭祀,祭祀何时开始?”
连召一脸懵:“现下方巳初(九点),祭祀?什么祭祀?”
安又宁疑惑:“腊八的祭祀啊!昨夜阿昙还同我提起,今日要早起祭祀的!”
连召比他还懵,边快步上前扶他穿戴,边奇怪道:“今辰城主离开之时,只嘱咐我不要打扰公子睡眠,别的一概未提,我没听说要祭祀呀!公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安又宁一愣,手中动作停下,整个人一时陷入怔仲。
是啊,他与谢昙在四方城生活百年,他们之前从未遵循着凡人的礼数在腊八这天祭祀过,谢昙又不是随性之人,怎会一时兴起在今年腊八开始祭祀了呢?
安又宁反应过来。
谢昙昨夜在逗他!
安又宁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未几,突然气鼓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