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气凝神,猜到了事情走向。

果然,只听西境大能继续道:“他闯入我的闭关处,想要吸收我的修为,却不想力薄人弱,反被反噬,最后被我夺舍上身,不仅轻而易举得到了他的修为,还窥见了如此宝藏的秘法。”

按照时间推算,大概是温恪出生后的那几年,中州大能就已经被取而代之了,这十几年,竟无人知晓。

故事讲到这儿,似乎应该结束了。

但看着这个阻碍魔道降临的眼中钉肉中刺,夺舍者忽然扯了扯嘴角,眼里透出一丝癫狂,对着秦千凝道:“你知道我夺舍后,第一次学用秘法,吸收修为的是谁吗?”

本以为是上层大能斗法,邪魔混战,秦千凝正听得心惊胆战,忽然被他问到,一瞬间犹如惊雷劈身,电光火石,串通了所有的线索。

她忍不住发抖:“是沧尘。”

夺舍者笑了,仰天大笑:“一个出身低微,却天资聪慧的小修士,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正适合拿来练手。”他恢复冷静,似乎在品味,“很纯粹的修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

这一刻,秦千凝热血冲头,耳鸣阵阵,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看着‘温恪’的面容,企图在这皮囊之下看到那个曾在西境大比胜利后,为大家讲道的大能。

当时他的声音是那么慈祥平和,讲述他从底层修士艰辛修炼,爬到最高位的种种困境。比起其他四境出身优渥的大能,他明明是最该体谅修士们的,秦千凝做梦也不会猜到他是一切的祸根。

他本想速战速决取得息壤,但听到秦千凝的质问,忍不住出声回答,仿佛秦千凝应该理解他一样:“你可知爬到最顶端,要被多少人践踏,又要踩过多少累累白骨吗?体会过以后,谁又甘愿让别人轻而易举地走到自己现在的位置。”

所以修真界只会等级愈发森严,不同修士之间想要打破天花板,难如登天。

“我不明白。”秦千凝道,“我只明白你虽换了一身簇新皮囊,内心却早已腐烂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