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都是一群练气期的弟子,哪里能抵抗元婴音修的琴声。

秦千凝一回头,全都呆呆傻傻的,唯余她一人清醒。

此音同问心阶和迷障林的效果差不多,净心之人自能躲过,可万千修士,这种人能有几个?

一曲弹至中间,已有修士或叹或泪。

秦千凝在屋内绕了一圈,确保大家都没什么不良反应,走回原位时,却发现计绥紧蹙着眉头,额角有冷汗滑落。

他表情看上去很痛苦,秦千凝下意识想要叫醒他,一碰到他的肩膀,突然眼前光影变幻,被拉入了他的识念中。

有风拂过,吹起她的发梢,所见所感如此真实,饶是秦千凝神识强大,也恍惚了一瞬。

忽见一小童从院外跑来,拿着药包,跌跌撞撞,冲进了屋内。

秦千凝连忙跟上。

小童进了屋,塌上的妇人立刻撑起身子朝这边看来。

秦千凝第一次真切地感受什么叫“柔婉”,以至于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那个以头抢地以证清白的烈性计母。

“娘,我开到药了。”小童扒在塌边,乖乖地道,“我等会儿就去煎了给您喝。”

妇人面色苍白,握住他的手,笑容温和:“不急,瞧你,出了一身汗。”

小童连说无事,他小心翼翼打量着娘亲的面色,犹豫地问道:“娘,我有一事不解。”

妇人依旧很温和:“你说。”

小童便道出了这些个月的疑惑:“……为什么他们这么欺负人?”

妇人脸上温柔的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