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进去,屋内的欢笑声就安静了下来。
冷山雁一袭工艺繁丽的黑红织金衣袍坐在主位之上,紫檀木雕花的椅子上搭着厚实保暖的白狐毛垫子,身后是正红色凤穿牡丹的屏风,凤凰全是由金线绣成,艳丽大气的牡丹花瓣为正红色,花瓣边缘是浓郁深蓝,仿佛海水溅到了花瓣上,亦衬得冷山雁不可一世的华贵与雍容。
楚艳章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冷山雁仿佛被沈黛末娇养得极好的牡丹花,即便年纪大了,还生了三个孩子,但容貌依旧,甚至越发有一种成熟的人夫韵致。
而他呢?明明比冷山雁还小几岁,却蜡黄憔悴,似被厌弃的残花杂草。
“哟,这位是?”客位上的辛氏问道,在辛氏的手边依次坐着冷折月和冷惜文。
冷山雁怀中抱着姝儿l,宽大的手掌轻轻在她身上拍着哄着,唇畔似笑非笑。
“这是妻主的侧室,端容皇子楚艳章,之前一直病着没出门,最近才见好就过来跟我请安了。其实何必呢,这么大的风雪过来一趟多不容易,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刁难你呢。”
楚艳章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道:“病了这些日子,侍身一直挂念着您和娘子,您生产时侍身也没机会来看您,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出门,自然要来请安。”
‘机会’两个用得隐晦而巧妙,辛氏和冷惜文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字眼,暗自腹诽其中隐情。
“你我兄弟之间,不用讲究这些虚礼,坐吧。”冷山雁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座位:“白茶,给皇子拿个手炉。”
“早听说儿l媳妇有一位秉性柔顺的皇子,如今一瞧,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辛氏主动和楚艳章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