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大月份的腹部弧度已经隆起到宽大的衣袍都遮挡不住,越是如此,就越显得他身形单薄,瘦削的脊背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苦苦支撑着,下一刻就要折断。

哐地一声,茶壶把手从她手里滑落,沈黛末忙将茶壶扶稳。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冷山雁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落,袖袍散在地毯上,仿佛绮丽繁花里喷出的浓黑墨汁,冷白的手指似墨汁里伸出的一截白骨枯指,苍凉近乎死亡的美。

“对不起、黛娘,对不起、”他深深低着头,数不清的青丝一缕缕从他的肩头散落垂下,遮挡着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一遍遍呢喃又疯狂的对不起。

“不用道歉,已经没事了,甘竹雨、阮鱼的事情我都清楚,这不怪你,起来吧。”沈黛末嗓音温和,欲要扶他起来。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虚假的闹剧,一起已经过去,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

可正式沈黛末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冷山雁惶惶不安到惊恐的程度。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无措地跪着后退,躲避着沈黛末搀扶他的手,凌乱的长发和不安的神情,让他没有了往日的矜贵孤傲,狼狈的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渴望回到主人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只能伏下脊背趴在地上,身体紧一阵缓一阵地颤抖着。

甘竹雨的事情死无对证,阮鱼是细作,这些人被楚艳章捅出来都无足轻重。

可是苏锦关于他的指控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