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的心登时凉了。

他瞬间意识到一切都完了。

甘竹雨的事情,他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师苍静……他怎么都洗不清了。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脚下,冻得冷山雁浑身打颤,血液也被冻成了冰渣,内心惶恐万分。

“黛娘、”冷山雁的语调颤抖地不成样子,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楚艳章也敏锐地捕捉到沈黛末眼中的情绪波动。

他不给冷山雁辩解的机会,乘胜追击,清澈温柔的眸子里满是凶戾之色:“可惜师苍静万万没想到,冷山雁竟然狠毒善妒至此,连一封信都截了去,让您至今都不知道他的遗言。”

“混账!”冷山雁朝着楚艳章的嘴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彻。

楚艳章只感觉耳边一嗡,耳膜疼得嗡鸣刺痛,整个跌倒在地上,脸颊传来火辣刺骨的剧痛,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半张脸皮肉溃烂。

可正因如此,楚艳章却捂着脸笑了起来,仰头挑衅地看向冷山雁:“雁郎君恼羞成怒了?辩不过我,就妄图用主君的身份来压制我?可你做出这种丑事恶行,哪里还有半点的正室气度。”

冷山雁紧咬着牙根作响,看着楚艳章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恨不得上前撕烂。

“师苍静是什么人?那是先帝的贵君,我妻主清清白白一个人,怎么可能跟贵君有染?贵君生前极受先帝宠爱,他又怎么可能背弃先帝与臣下私通?楚艳章你身为皇室中人,为了构陷我,竟然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野男人沆瀣一气,不仅毁了你楚氏皇室的名声,还要毁了妻主的名声,简直恶毒到令人发指!”

“我何时要毁娘子的名声,我不过是——”

楚艳章竭力辩解着,从始至终,他的目标就是冷山雁,从未想过要害沈黛末,况且师苍静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以沈黛末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真的传出此艳闻,对她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最多觉得她风流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