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黛娘说什么?后宅的事她本不该管,图惹她烦心罢了。”冷山雁慢慢往回走,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他深邃的眸中流转,上挑的眼尾渗透出一点漠然冰冷:“况且,楚艳章待我给父亲尽孝不是更好吗?省得他老人家孤独。”

白茶道:“那您今天去找娘子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思念。

冷山雁站在窗前遥望霞光路,深沉如黑夜的衣袍裹挟的寒冬的冰冷。

自从沈黛末决心立一番自己的事业,他就常常忍受分离之痛,因此他格外珍惜和沈黛末在一起的每一秒时光。他知道这个冬天一过,沈黛末必然又要走。他们相处的时间那样宝贵,可却要被迫分给一个又一个男人。

他不敢告诉沈黛末,他很嫉妒。

灯火通明的霞光楼,此刻已经吹了蜡烛,归于黑暗之中,看样子黛娘已经到了。

冷山雁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声音寒彻入骨:“明日,去把孟燕回给我叫来。”

翌日,孟燕回不情不愿地来了,草草行了个礼,屏退下人道:“我知道郎君找我来做什么,我为昨夜的事情向您道歉,不该当着您的面将沈黛末抢走,让您失了面子。但沈黛末和我约定过,昨夜她就是应该歇在我房里,她不是食言的人,就算我不派人去,她也会来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派人来?

冷山雁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轻蔑敌意。

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我明白,今日不过是亲你过来喝杯茶而已,我们兄弟二人得和睦,不要让外人觉得沈府内宅不宁。”

孟燕回这才坐下喝了一口清茶。

“这茶滋味如何?”冷山雁细长的眼尾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