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端容皇子的仪仗即将来到塘州城的前两日,沈黛末留宿在孟燕回的房中。
冷山雁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盆凉水,又站在窗前吹了一夜冷风,第一日便病倒了,高烧不退。
沈黛末得知消息,心疼坏了,小跑着来到冷山雁的房中,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无比。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操劳了这么久,累坏了你的身子。”沈黛末握着冷山雁的手,纤细的睫毛湿漉漉的坠着,水眸像涨潮的池水,溢出点点湿润。
“黛娘,被这样说,身为您的郎君,您的正室,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惜我这身子没用,不能陪着您一起迎接端容皇子入府了。”躺在床上的冷山雁病容憔悴,却不失美感,唇色虽然苍白,但却没有干裂起皮,反倒内唇晕开殷红的红色,长发散乱却不凌乱,活像一位病西施,美得别有一番滋味。
“别说了,别说了。”沈黛末的愧疚之情瞬间达到了顶峰,紧紧拥着冷山雁。
一旁的白茶默默将来不及收好的胭脂水粉,塞进袖子里。
一个月之后,皇子出嫁的仪仗已经到了塘州城外。
长长的队伍,在草原上无限的绵延开去,一眼仿佛都望不到尽头,这样大的阵仗,吸引了城内无数百姓围观看热闹。无论是未出阁的男子,还是已经成婚的人夫,看着十里红妆,眼中都露出分明的羡慕之色。
若是自此也就罢了,皇子送嫁的仪仗里忽然走出了几个穿着红衣的男子,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盖着红布的篮子。
红布一掀开,里面满满都是糖果,朝着围观百姓的人群撒去,无论是大人和孩子都抢疯了,要知道糖果哪怕在物产丰富的中原都是百姓眼里的稀罕物,小孩子逢年过节讨的糖果都得存起来,偶尔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