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喊了一声,白茶没多久就跑了过来。

冷山雁阴沉着一张脸,将睡得真香的小团子塞到白茶的怀里,狭长的丹凤眼在楼道的冷光里显得更外寡淡漠然:“这孩子往后就叫冬儿了,你把他待下去照顾,别吵着娘子休息。”

“是。”白茶并没有多大意外。

冷山雁虽然有些嫌弃小公子,但平心而论,他还是做到了一个父亲应做的。

他难产之后,身子远比寻常的产夫更加虚弱,但还是在月子里将小公子照料的很好,整个人都憔悴疲惫地不成样子。

但如今娘子回来了,冷山雁绝不会把他留在房间里,碍他的事。

“走吧冬哥儿,去我屋里睡吧。”白茶抱着小冬儿回了屋。

沈黛末已经脱了外袍,望着冷山雁的眼神有些不赞同:“冬儿不会吵到我的,把他送到白茶的房间里,白茶他能带的好孩子吗?”

“放心吧妻主,我坐月子的这些时间,都是白茶帮我带的,冬儿也早就跟他熟了,他照顾得好的。”冷山雁拉着沈黛末上床。

听到他这样说,沈黛末这才放下心来。

“也好。”她在冷山雁枕边躺下:“你今晚也能睡一个清净觉了,我会尽快叫人找乳父的,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起夜,好好休息了。瞧你,眼圈都黑了。”

冷山雁的眸子微微睁大,随即拉起一旁的被子将脸捂住,猛地背过身去。

厚厚的被子下,他的指甲抓挠着脸,眼底涌起澎湃的恐惧,他怎么忘记了涂粉遮盖眼底的青黑,那、那他憔悴的模样,岂不是全让沈黛末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