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着急赶路,她并没有提前通知,咚咚咚敲响了门。
白茶开门,看到她又惊又喜。
“郎君怎么样了?”
“公子这一胎生得极为艰难。这孩子胎位不正,出生的时候是脚先出来的,把公子折腾的死去活来,在产床上生了整整一夜,喊得嗓子都撕裂了,力竭昏迷了两次,全靠助产夫和人参片吊着,才堪堪生了下来,没闹得一尸两命。”白茶说着都差点哭了出来。
沈黛末听得心里顿时涌起无限后怕,以及冷山雁经历鬼门关,而她身为妻主,却无法陪伴在他身边的痛惜。
“郎君现在呢?”
白茶道:“镇子里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乳父,公子只能亲自照养,半个时辰前才喂了奶,这会儿l才睡下。”
沈黛末看了看天,大约是凌晨两点左右。
刚出生的孩子是最娇贵的,尤其是喂奶,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得起来喂一次,不然就哭闹不停。
冷山雁才难产过,又被这样折腾,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去看看他。”她走进房间里,脱掉厚厚的衣裳,将佩剑轻轻地搁在一旁,无声地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床边。
冷山雁还在睡着,但眉心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浓密乌黑而凌乱铺陈在床上,像深海里飘摇的水藻,衬得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沈黛末伸手想要触碰他,又怕吵着他休息,只得暂时将视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