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照了进来,落在繁密细腻的波斯丝绒被上,被子边缘一圈细致精美的花纹,像海浪般柔和又不规则地在阳光下起伏,床边摆着的彩绘玻璃花瓶反射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这才看清靠坐在床上的冷山雁。

他衣饰单薄,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单衣,一件黑色的外袍披在身上,浓密的乌发如倾墨垂散,衬得他肌肤似雪,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隆起的小腹上,艳而清冷的眸子望着沈黛末,唇边的笑意格外柔和,不但美艳逼人,更平添了一丝说不明的韵味。

令沈黛末惊艳得都晃了一下。

然后她才注意到冷山雁的隆起的肚子。

“郎君,你、你的肚子,你——”她指着冷山雁的肚子,脑子发怔,水亮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懵逼。

冷山雁双手捧住了沈黛末颤巍巍的手指,美目流盼间尽显柔情:“黛娘,这是我们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

“???这是我的孩子?”沈黛末不可置信地说,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吓得倒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彩绘玻璃花瓶。

花瓶掉到厚沉沉的波斯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却并没有碎掉,而是滚到了床边。

“黛娘?”冷山雁眼中的柔情退去,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焦急地下了床,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花瓶,身形不稳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雁子、”沈黛末连忙弯腰去扶他。

但冷山雁却顺势攀住了她的手臂,顾不得膝盖的伤痛和对肚子里孩子的担忧,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