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人,沈黛末终于放松了下来,一把抱住冷山雁哼哼:“雁子,我好想你啊,你呢,你想不想我?”

冷山雁轻抚沈黛末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无限轻柔:“想,很想很想。”

自从离开沈府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思念充斥着他的脑子,让他辗转难眠,煎熬地难受。

从前他一觉醒来,便可以看到沈黛末熟睡的面庞,如今再一睁眼,枕边确实一片冰凉。

刚到清繁镇的时候,这里荒凉残破一如他的心境一般,如果不是坚信着沈黛末对他的承诺,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雁子,你害不害怕?”沈黛末忽然问。

“害怕?”冷山雁不解地看着她。

沈黛末说道:“之前那些农民起义的军队,如一盘散沙般,根本不需要花这么时间平叛,师英之所以这么晚才回京,就是跟那些藩镇、节度使们沆瀣一气,为了稳固自己中原的势力,所以北境二州她连管都不管,甚至还逼着皇帝跟柔、匈奴割地求和,议和书怕是这几日就签好了。”

“皇帝虽然将禁军给了我,但师英手握重兵,既有望族卢氏的支持,还有各地的利益盘根错节。而我除了看似荣宠的皇恩,和有名无实的驸马之外,什么都没有。文丞相看似跟我一党,却也并非跟我一条心。”

“一旦师英决心起事,我就是第一个被杀,头颅挂在城门上的人,谁都救不了我,所以我才不甘心当这个棋子,设计将自己贬到这里。”

“这个地方没人管我,我想干什么干什么。而京城没了我,文丞相和皇帝就更加制衡不了师英,不多时就会乱起来,到时候就是我的机会。”“但机会也包含风险,一旦我失败,你也会被连累……会死,你怕不怕?若是害怕,我可以立刻派人将你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安然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