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鄙夷的还是暧昧的,阿邬都照单全收。

因为这一刻,他是以一个未婚男人的身份,待在沈黛末的身边,哪怕被军营里所有女人瞧不起,以后有人想起他时,哪怕他丑陋、卑劣、低贱,都不会忘记,他曾经在军队里跟过沈黛末。

而不是以一个义弟身份,看似体面,却压抑着他最深切的渴望,毫无指望的活着。

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沈黛末自己脱下鞋袜,泡完脚,然后脱下衣裳准备就寝。

这时,阿邬才再次主动上前,接过她脱下来的衣裳。

军旅生活劳累,沈黛末倒头就睡,因此并没有看见阿邬正在做什么。

他抱着沈黛末的衣裳,正要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忽然发现沈黛末的白色外裳上诱两道一指长的划痕,像是无意间划破什么尖锐物品割的。

阿邬心中一紧,赶紧去翻沈黛末脱下来的中衣,发现中衣的地方完好无损。

看来没有伤到沈黛末的皮肤。

阿邬暗暗松了一口气,手指看着衣服上的划痕,脑子里忽然冒出刚才沈黛末温柔地拂过玄狐毯子的画面。

他心神一晃,坐在沈黛末的软榻下,从针线盒里拿出拿出针线,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缝起了沈黛末的衣裳,恨不得每一针每一线都将自己的心意缝入其中。

这样当沈黛末再次穿上它的时候,他难言的情愫也会柔软服帖在贴着她的身体,去往任何地方。

夜晚静谧,针线无声,他和沈黛末浅浅的呼吸此起彼伏,仿佛是情人间最暧昧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