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玻璃玉屏,眼神恍惚起来,忽然自说自话起来:“大人可知,我的身体为何孱弱地连个男子都不如?”

“因为我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却有好几个姊妹。我的出生让她们失望极了,因为她们就无法将她们的女儿过继在我母亲的名下,继承我母亲的爵位。”

“我一岁时,母亲就走了,她子嗣单薄,只有我和燕儿两个孩子。贵族规矩森严,不像民间还有极少数男子可以凭借手段、孩子,自己主持大局,哪怕我父亲竭力维持王府,但我的姨母依然登堂入室,美名曰:帮我暂管王府,待我成年之后再交还与我。”

“然后我就陆续从假山上跌下过、被堂妹推下湖过、也从‘庸医’的药方里死里逃生过,如果不是父亲几次救下我,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这些年庸医给我下的毒却始终无法清除干净,日日蚕食我的身体。”

“待我终于熬到及笄,接管王府,王府已经被姨母们掏空了,成了一个空架子。”

沈黛末听完幽幽叹息:“势单力薄时,连亲人都会踩你一脚,爬在你身上敲骨吸髓。”

孟灵徽听沈黛末如此说,清莹的眼神里露出一种奇异的触动。

她轻声开口:“所以大人您一定不想看到您的郎君如此吧。”

沈黛末顿时警惕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孟灵徽无力地笑了笑:“大人别急,我没有想威胁您的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灵徽微微勾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沈黛末。

她敢亲自登门求人办事,自然要准备十足的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