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时,当沈黛末再望向冷山雁时,他已经闭上眼睛浅寐了。
睡着的他丹凤眼轻阖着,减去了平时锋利逼人的冷艳气势,肌肤白而净透,披散着的墨发如乌云浓泻,更衬得颈侧肤色雪腻,明明睡着了,挺大的个子还往她的怀里拱,纤瘦的脊背弓着,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拽着她的袖子,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沈黛末将他歪歪斜斜的身子扶稳,没有惊扰睡得正香的他,仰头靠着床边柱,在脑子里静静苦思小青柑策划案。
“你知道吗,今日郎君身子不爽利,娘子亲自给他熬了一碗红糖水。还搭配了新鲜果子和糖果。”白茶坐在后院杂房里,对着正在干活的阿邬说道。
他虽然有些时候听看不惯阿邬,但都是困在宅子里的男人,又同为下人,有时候他也只能跟阿邬说说话,排解烦闷。
正在劈柴的阿邬闻言,身子顿了顿,说:“我知道。”
“你知道?也对,你负责厨房,烧红糖水应该经过你的手……你还记得娘子当时是什么反应吗?”他问道。
“当时……娘子很紧张。”阿邬轻声说。
阿邬回想着,那时自己正坐在院子里望着头顶飘雪发呆,娘子急急忙忙得跑了进来,风雪将她的睫毛都打湿了。
她一进来,就说要烧火煮红糖水,可惜她很少进厨房,连柴火怎么引燃都不会。
他走进厨房帮她将火生了起来,等待红糖水煮好的时间里,阿邬一直紧张的连话都不敢说。
自从来到寒山县,换到了大宅子里,他已经很少见到沈黛末了,有时一个月才能见一次。
却不想,这一次她意外来到厨房,看到的确实他望着雪发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