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声线低沉:“妻主也是念旧的人了?”

沈黛末点点头:“那当然,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妻主当然不是,雁也没有那个意思。”冷山雁摇摇头,指尖摩挲着戒指光滑的戒面。

其实,这枚戒指,不过是冷山雁父亲丰淮予留给他众多遗物中平平无奇的一样饰品罢了,并没有任何特殊。

只因上一世,冷山雁戴这枚戒指戴习惯了,所以这一世才会一直戴着。

他生气,也并非因为小贩的一番话,让他想起了亡故的丰淮予,而是因为那句‘偶尔也换换新的’,无意间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让他联想到以后新人源源不断进入沈家的场景,这才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等他猛然间反应过来时,沈黛末已经带着他离开了。

冷山雁内心懊恼,为何自己变成了这样。

上一世,他在顾家和数不清的敌人明争暗斗十几年,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可现在,一个普通小贩子的随口一言,就让他患得患失起来。

当沈黛末关切的询问他,为何生气时?他这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万千世界里,一个极其普通平凡的男子,贪嗔痴怒,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可当沈黛末真正关心他时,又意识到自己那些小情绪无关紧要,甚至坦白地说出来都显得矫情至极。

所以他才扯了一个谎,暗暗表达自己的心情,又让沈黛末怜爱他。‘真作!’冷山雁低头咬了咬唇,暗暗唾了自己一口,下唇被贝齿咬的红艳艳的,仿佛雪地里遗落的红胭脂。

“好了,我们们回去吧。”沈黛末说道。

因为顾念着冷山雁此刻‘悲伤’的心情,她的声音格外柔和,主动走上台阶,扣了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