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垂眸。

沈黛末拉扯着他宽大的袖袍,像枕头似的团成一团,枕着他的衣袖,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手边。

“……”冷山雁的脸色阴晴难辨,紧绷的身体没有等到期待的降临,涌起汹涌又莫名其妙的火。

沈黛末是醉了,但还没有醉到失智,趁着醉酒占人家便宜这种事情她才不会做。

“郎君,你这衣袖枕起来可真舒服,软软滑滑的,什么料子做的?”她问。

冷山雁面色沉沉:“不知道。”

“哦。”沈黛末语气失望。

“……真丝提花。”冷山雁深吸一口气,嗓音发闷。

沈黛末抬眼看他:“你不是不知道吗?”

“突然间想起来了。”冷山雁望着紧闭的车窗,淡淡道。

马车内静悄悄,沈黛末无聊得快要睡着了,为了避免一会儿她喝醉了,他不好弄她回房,沈黛末一直强撑着精神,找话题聊。

“那个顾锦华拉着我喝了好多酒,要不是甘竹雨偷偷给我少倒,我这会儿估计已经晕得不省人事了。”她语气醉醺醺的说。

冷山雁的袖子已经被攥得快烂掉,竭力维持着脸上的端稳:“妻主,还记得竹雨公子?”

“当然,今天可多亏了他,真细心。”沈黛末低声,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冷山雁眼中寒光必现。

沈黛末还在喃喃自语:“我要是醉倒了,你一个男人力气不够,怎么把我弄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