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这四两银子我怕弄丢了,不方便随身带着,放在哪里才好呢?”沈黛末环顾一圈,问道。

“这个怎么样?”她忽然眼前一亮,拿起书案上的小陶罐子。

小陶罐子模样又土又丑,身体歪歪斜斜,肚子鼓鼓的,仿佛贪吃的小妖怪,一看就是作坊生产的残次品。

“可以。”他说。

沈黛末将银子丢了进去,咕咚咕咚,像石子丢进山洞里,在陶罐肚子里发出几下碰撞声,然后沉入了肚子底。

“那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存钱罐了。”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冷山雁看着沈黛末生动明媚的眼眸,仿佛自己眼里也被溅上了光芒。

“妻主,明日还要去参加我弟弟的婚礼,早些休息吧。”他将小陶罐子收进柜子里,说道。

“嗯……我去外头洗漱。”沈黛末借口道。

等她在回到屋里,冷山雁的外袍和玉带已经挂在了衣架子上,床幔也已经放下,里面隐隐绰绰显着人影。

沈黛末背对着他脱下衣裳,掀开床幔,正好与他狭长深黑的眼眸对上。

她一愣。成婚这么久,他们可都是一上床都装睡的啊,他怎么还不闭眼?这样显得她很尴尬。

沈黛末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僵硬地坐在床边,抱着被子。

“……郎君你还不睡啊?”

“我还有件事想跟您说。”冷山雁只穿着一件单薄雪白的里衣,黑发浓似墨汁披在身后,黑与白的碰撞,非但没有显得他过分朴素,反而有种极致素简下的浓烈凛冽,令人不敢逼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