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黛末踢了下被子,半截手臂耷拉在床边。
冷山雁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沈黛末的肩膀,里衣单薄,他仿佛摸到了她的肩骨。
没反应。
她还趴在床侧呼呼大睡。
冷山雁的指尖在空气中静默了一下,片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床幔里伸了出来,缓缓握住她的手腕,举止轻柔地拉回被子里。
一夜好眠,沈黛末打着哈欠坐起来。
“娘子,醒了?”白茶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
“嗯。”沈黛末下床洗漱。
西厢房的门开着,沈黛末刚洗完脸,往外头一瞥就看见阮青鱼跪在院子里。
“姐夫怎么跪着?”她诧异道。
白茶忍着笑,说道:“娘子忘记昨天大郎君把大娘子气晕过去的事情了?太爷今早上问起大娘子的病情,公子眼看瞒不过去就说了实话,太爷一生气就要责罚他,说要拿荆条狠狠抽他几十下。”
“这样啊。”
荆条可都是锋利的尖刺,在人身体上抽一次,那可不得了。
白茶继续说:“不过我们公子心地善良,见不得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就求太爷别打他,让大郎君每天清晨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就行。”
“啊?”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这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白茶:“自然是大娘子彻底康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