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微微蹙了蹙眉,从另一侧悄悄推门而入,放轻脚步走到沈黛末身后,看向她一笔一划写出的论语,虽然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次等货,但用在她的手里,仿若龙蛇竞走,落笔如烟云,姿态恒生。
他的母亲是举人,字也写的不错,但竟然远远不如沈黛末这一手的好字,说是大师名家也有人信。
冷山雁眉心蹙地更紧,传闻中的沈黛末与现实的沈黛末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究竟是她刻意藏拙,还是有人故意抹黑?
沈黛末抄书抄得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就没有出声,默默坐在床边看书。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
冬天白日短,五点多的时候,天开始黑了。
古代的蜡烛灯油都贵,沈黛末为了省钱也就不准备在晚上熬夜抄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回头就看见了冷山雁。
“郎君,你忙完啦?”她问。
冷山雁抬起头微微颔首。
“正好我有事情跟你说。”她从桌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三吊钱来:“这个给你,明天让白茶出去买些米面回来。”
这也是‘沈黛末’仅剩的一点存款。
“这是做什么?”
沈黛末说:“我已经下决心要分家,这次虽然没有分成,那眼下就先跟大姐他们分开饮食,省得姐夫以后再说你们白吃粮食。”
冷山雁藏在袖袍间的手微微一紧:“妻主还是要分家?可是父亲明明不许。”
“女儿成年了,哪有不分家的道理。”沈黛末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