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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祝文峻,“说不定这段时间他在家休养的真正缘由,其实是自己的断臂。”

短短一句话叫祝文峻有些毛骨悚然,史志敏知道这一切是吗?他是不是自愿赴死?

“可是,”祝文峻的声音变得沙哑,“既然如此,老老实实认可官府对意外的判定不就好了,作何非要你来接手此案?”

“大概因为,史国公以为我只是个攀附于皇权的菟丝花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个中厉害掰开揉碎分析给祝文峻听:

昭帝如今正是父爱泛滥的时候,有意提拔自己刚寻回的儿子。刚好岑晚又年纪尚轻,这时最易飘飘然不知所谓。史国公选择他就是看中了这两点,一个难以看破真相的草包加上一个将此案拿到皇上面前过目的机会。

这案子一旦判了,有皇子与帝王的尊严双重保障,便再难翻案。

“看来史志远参与的事,是足以触怒龙颜的大事,才会这般大费周章演戏给我看。”

岑晚双眸微眯,眼中比起被利用的愤怒,更多的是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今日阿晚若真没有探案天赋,这案子就会以酒后失足坠亡收尾。若阿晚真是个断案的奇才,他们也做好了另一套说辞加以应对,就是刚刚那场父弒子的大戏。”

是啊,试问谁看了史国公那三代男丁之间的纠葛,还不心满意足退场?

祝文峻的手狠狠砸在小桌上,“岂有此理,我一定要将此事奏予圣上裁断!”

“太晚了,那史志远现在只怕早已逃出京城,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