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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趁着昭帝悲痛欲绝之际,那贼子将身为皇子的岑晚偷偷运出了宫,可怜昭帝甚至不知道自己竟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皇子。

这假话着实漏洞百出,但岑晚本就不曾对这便宜父皇抱过任何期望。

他只是一脸迟疑道:“陛下怕是在取笑臣,我早年流落于江州城一带,甚至不敢奢求自己能有一个正常的家庭,遑论肖想陛下。如今纵得陛下错爱,但臣内心惶恐,假使臣并非皇室血脉,欺君之罪又如何担待的起?更让陛下落空了期望才是更罪不可恕!”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既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又满足了昭帝的爱子之心。

想到这孩子刚刚不惜一切代价挡在自己身前,救下自己的性命,还为此身重剧毒,以后恐怕也会留下病根,昭帝便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崇拜自己的儿子做些什么。

可纯贵妃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现在贸然公布岑晚是先皇后的儿子,那岂不是会显得他治下的皇宫有多么纪律混乱,能任人将刚出生的皇子抱出宫去搓磨。

只是这样确实有些对不起这乖巧的儿子……

“这点你不必怀疑,你还没有见过你姐姐与你母后的画像,毫无疑问你就是朕的儿子!”

岑晚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昭帝,眼眶瞬间红了一圈,用颤抖的语气轻声试探道:“父……父皇?”

昭帝这边也动了情,有些不忍地擦去眼角渗出的泪水。

“是朕对不起你母后,朕与她多年举案齐眉,却叫她性命为奸人所害,骨肉亦流落在外。朕现在虽然无法给你一个名分,但其他皇子该有的,一个也不会少了你的!”

岑晚相信昭帝现在的泪水是真的,对先皇后的思念或许也是真的,但这些都不过是他表演型人格的外化,自己仅仅递了个台阶,他便忍不住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