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还在燃烧的蜡烛,薛寒星道:“这蜡烛看样子刚点燃不久,从时间上来看,是那个女人?”
男人家里使用的是最劣质的白蜡,现在将将燃了半个小拇指长短的一节,估摸也就燃烧了一刻钟而已。
现在嫌疑最大的无疑是那个女人……
“我去将巡街的铁翼骑叫来。”薛寒星转身要走,却被岑晚一声轻咳止住了脚步。
“佥事大人,咱们两个一起发现了这具尸体,那不知这案子算谁的呢?”
薛寒星失笑,“是岑寺丞带我找到的尸体,案子自然归属大理寺,该由岑寺丞主持,铁翼骑从旁协助。”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岑晚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有劳佥事。”
铁翼骑来得不算快,因为河漕西坊逼仄的巷子容不下马匹通行,一个小旗的十余铁翼骑只能下马步行。
铠甲相互摩擦碰撞发出的金属音说大不大,但足够将沿途的不少人家吵醒。却没有谁敢出来看看热闹,连点个灯都怯,足见铁翼骑积威颇深。
他们也没想到副佥事将他们叫来竟是给大理寺一个小小寺丞打下手,有些不情不愿地封锁了现场,又派一人去将仵作带来。
早在江州城,岑晚就结合现代的办案流程制定了一套现场勘查规则,只是至今都没机会发挥,今日算是被他逮到了机会。
他就地取材,扯了两条麻绳将现场围起来,将众人均拒之门外后,从怀中取出一副在江州城特意找人定制的鞋套与真丝手套穿戴上。
铁翼骑们心中暗道,这寺丞长得白净,却龟毛的很,见到他们也不害怕,甚至副佥事本人也对他言听计从,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