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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岑晚身上就是有一股随性的倔强,现在想画,就得画出来才能散了那一口堵在心中的劲儿。

他当即放下毛笔,跑到院中,撅下一根柳木条。然后叫来崔枣,问他要了个火折子就又返回屋内。

岑晚之前听自己的素描老师说过,将原料木条放进密封容器中燃烧,木条会因为没有氧气助燃而保留完整形态,不会烧成灰烬。

一番尝试下,果然成了!

他激动地伸手去拿,“嘶!”刚却被燃烧完毕的炭条灼了手,忙用指头捏住耳垂降温。

然后岑晚又将脸凑了上去,小心吹了吹。谁知是有余温还是怎地,那木条上又燃起明火,急得岑晚赶紧掏出手帕将炭条上的火扑灭。

结果,火是灭了,原本好好一根木炭条也裂成了四段。

看着散落不少黑色碎屑的桌面和四分五裂的木炭条,挫败感油然而生。但还好不算徒劳无功,岑晚撕下一块宣纸,然后将两节炭条缠在一起,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笔尖。这是他以前在画室打工时常做的事,把一些别人不要的铅笔头收起来,然后回忆着老师讲的内容自己研究。

一根炭笔新鲜出炉,岑晚趁热打铁,将薛寒星离开的那一刻定格在了纸上,少年墨发在风中张扬,只是那侧过的脸却迟迟未能下笔,因为他觉得自己画不出。

暂且将画收起,岑晚又用炭笔给薛寒星写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封信。

岑晚上一次写信可以追溯到小学三年级,主题是写一封信给未来的自己。当时的他对未来充满期待,没想到几年后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那之后的岑晚为三餐疲于奔命,再不敢也没时间回头看,所以他很感激这次重生的机会,也决定珍惜新生后重得的少年时光和每一个对他抱有善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