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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羊驼一样的刘海,单薄的身体连校服都撑不住,一阵风吹过来,整件衣服像蓝色的鼓起的帆,肆意地舞动起来,露出一部分校服下的白皙皮肤。

为什么会这么白。

纪言酌的视线在喻佳宁的锁骨上停留了片刻,又从更深处的白净皮肉上掠过,视线向上,看见喻佳宁被风吹开的光洁额头。

现在正是午饭的时候,走廊里就只有喻佳宁和纪言酌两个人。

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围绕着一种生动的静谧。蓝天映照着喻佳宁的脸,大片的云在纪言酌身后飘过,带着点儿闷热的风吹过来,吹拂着喻佳宁的发丝。

那双让纪言酌觉得很好看的眼睛现在放松地闭上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蛊惑,向前走了几步,俯身捂住了喻佳宁的眼睛。

温热的眼睛与喻佳宁的眼皮相贴,纪言酌好像能感觉到眼睑上单薄血管的跳动,连接着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们的温度和心脏好像在这一刻无比亲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火箭班一直是以成绩排名选择位置,纪言酌的位置从来都是靠着窗,从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倚着墙睡得正舒服的人。

直到纪言酌离开后的一段时间,走廊里吃完饭回到教学楼的人逐渐变多,喻佳宁才身体一歪,忽然醒过来。

刚刚睡醒的喻佳宁似乎是有些茫然,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单词本,大概是想起自己最开始坐在这儿的目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儿懊恼起来,像是没想明白自己本来是坐在这儿记单词的,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睡着了。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僵坐了那么久,喻佳宁的腿也麻了,每走一步都苦着张脸,一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的样子。

像一只从未停歇,驮着游客走了一整天路的羊驼。